在流变中互生
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模型,他实现了从当代人类独特的、傲慢的个性到他们与世界和谐相处所形成的自我虚空的过程。当这两个身体相互对立并置在一起,生命能量在它们之间流动。通过相互接触伸展的手臂,一种新的沟通方式被衍生。雕塑家在塑造青铜或金属的同时,也在塑造一个有形的现实。此时这个执迷的身体与另一个通向内在虚空的通道相关联。史钟颖意在佛教艺术和智慧之间,在冰冷的金属和自然活力之间建立一个相互作用。
随之,我们对现实的普遍认知也不复存在。取而代之的是其背后所隐藏的东西:自然世界和我们自身的无差别的和不可剥夺的本质,即:虚空。所以我们可以与具有接受能力的内在自我相互渗透,进而产生适应变化和自然韵律的能力。
这组《我》雕塑源于佛教磕长头朝圣的姿势,通过将身体完全舒展在地面,沉浸在这个世界里。《我》用两种方式顺应自然节奏:一种是实体的(执迷的我);一种是网状的(空性的我)。这种佛教智慧,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展览中。遵循着一种将植物、动物元素与人类本质联系起来的符号语言,使观者完成从文化到自然,最终回归自然的过渡。
在雕塑作品的基础上,通过对细节的扩展使我们感触到一些仍然无法控制的东西。为了揭示这种不可预知的丰富性,艺术家用稀释的水墨作画。他通过宣纸的参与融合,确保水墨在没有画家主导干预的情况下找到了自己的运动方式。
那两只分别置于两面墙的对视的眼睛,来自于羊和人的平等视角。艺术家将其放大,直到成像变得模糊,让我们很难分辨是因为网格的出现阻挡了观者的视野,还是因为人本身就无法分辨视野中最小的质素。在整个空间的对视中,观者观看的方式受到了挑战。
再一次,我们邂逅作为中国美学核心的自然无为精神。史钟颖的美学方法恰似一段由转变的方式来理解现实的旅途,一段从充实到虚空,从形式到抽象,从建构到解构的旅程。
西蒙·史奇顿
李小满